第21章他擔心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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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起身走了過去，蹲在柳大人刨坑的邊緣看了一眼，那黑氣在這具屍體的骨骼內來回游走，聚而不散就是不出來。
“被困在屍骨裏了！”我說完，柳大人又驚訝的問：“小丫頭，你能看見生死令？”
“當然，我還知道你現在根本看不見生死令上的所有死者信息！”我說道。
柳無用洩氣的一歪腦袋“死”在了自己刨的坑邊兒，舌頭都伸老長。
柳大人這是受刺激了，好不容找到了一只枉死的孤魂野鬼，想早早完成任務回地府去，可這生死令被人封在了屍骨內，柳大人根本無法登記信息。
“陽間有那麽多能人，我這條來自地府的狗無地自容，我啥時候才能回地府啊！”
柳大人說完，嗚嗚的哭起來，誰知道聲音一出來，變成了狗喘氣，柳無用恨透了自己的身體，幹脆不哭了，自己都覺得惡心不是嗎？
“我得把這屍體給弄走，我還就不信了，生死令就解不開了？”
柳無用尖銳的嗓音說完，又開始刨坑，整整一夜，屍體在破曉之前完全暴露在空氣中。
“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的話，就搭把手！”柳無用嚎叫著，宣洩著不公。
哎，我嘆了一口氣，柳無用也是夠賣力的，如果他不是個盡職盡責的官員，回去稟告王說陽間沒有漏網之魚也未嘗不可。
我屏住呼吸，一把抓在骷髏上，柳大人用嘴巴咬著拽著，總算是把骨骸從坑裏給弄出來了。
事情又來了，這屍體弄哪兒去？
“弄那個小白臉家裏去！順便讓他見識見識我柳大人可不是普通的狗！”
“那怎麽弄去呢？”
“雇一臺轎輦擡過去！”
“……”我看了一眼柳大人，他此刻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，狗二弟我都看見了。
“我去找一輛三輪車！”我摸了摸口袋，本就錢不多，這回，真的是家底都賠上了。
用枯草將屍骨包好，趁著天沒亮把這具屍骨弄到了玉龍子家。
玉龍子當時就看了一眼，轉動輪椅背過面去，我本以為他會不高興，沒想到他卻說：
“先放柴房吧，避免日曬，還有第二具屍體到時候一起處理。”
我一聽就楞了，連本來昂首挺行的柳大人一聽也變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，我問他哪兒來的第二具屍體，他說，一共八具屍體：
“得先破了那琴姬的八卦聚陰陣才有辦法降住它！”
玉龍子淡淡的說道，一拍輪椅扶手，背對著我去了書房。
他好像真的有些不開心，我跟了進去：“這次，可能是欠考慮，不該弄具屍體來打攪……”
話沒說完，他擺擺手，阻止了我繼續說下去：“我若是介意，一開始就不會管你的事。”
“那……那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開心！”我問道。
他面容平靜，不開心的時候會懶得說話，其實在旁人眼裏，可能真的很難從他臉上看到其他情緒。
“你知不知道那樣很危險？我本就打算這第一具屍體是讓歐陽去的。”
他的聲音不高不低，表面上聽去並沒有責備的意思，可相反，就是這樣沒有任何責備的語調說出來，我的心裏才更覺得做錯了。
“你在關心我？”我小聲問道。
他倏爾垂目眼角流露出一絲躲閃，隨後再次擡眸時，他已恢覆了昔日的平靜：
“我是關心你。”
我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，他……看上去不是一個那麽直接的人。
“我知道，你有很多問題都想問我，只要你問了，我就說！”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裏，他真的不是人是鬼嗎？
他怎麽知道我想問他的其實很多很多，比如，你到底是誰。
可這句話，我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，好像一旦開口承認他是鬼，我會不知所措，我寧可從來不要問出口這個問題。
心裏糾結了半晌，我始終沒有問出口：“我以後會小心的，不過，你給我的玉珠能辟邪。”
我下意識的摸了摸玉珠，似乎習慣性的雙手搭在他的輪椅上，推著他出去曬曬太陽。
“靠人不如靠己，你是相信玉珠還是相信你自己？”
他並沒有反對我推著他出去曬太陽的動作，只是微微偏頭問我。
“我……我相信你！”我想著，可我卻發現我做不到他那樣通透，只要問了就說實話：
“我信玉珠！”
信玉珠和相信他不是一樣嗎？他長出了一口氣轉變話題說：“第二具屍體，我已經讓歐陽去處理了，你安心讀書好了。”
說完，玉龍子便不再說話，我發現我的運動服褲腳傳來拉扯，回頭看去，是柳大人拽著我的褲腳往後撤。
“你先回去吧！”玉龍子似乎感覺到了，說完我跟他道別，一路被柳大人拉到了下山的階梯路口才松口。
“你幹嘛呀！”我說道。
“妨礙你們孤男寡女了？”柳大人說完伸著舌頭舔了舔嘴角，我一聽這話，怎麽都覺得不像是好話，轉身就下了臺階。
“還有第二具屍體？”柳大人一路跟著我，問了不下於八遍。
“是啊！”我理他！
“那……那第二具屍體在哪兒你知道嗎？”柳無用問道。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啊！……”我說著。
回到學校的時候，在走進校門時，柳大人被攔住了，學校是不許帶寵物入住的，可我就在那一刻，似乎腦子裏閃過一個人的聲音。
這個聲音，就是歐陽別離的聲音。
“這間房根本凈不幹凈，北面那背陰的墻裏面有陰氣，如果我剛才沒看錯的話，裏面應該有一具屍體。”歐陽別離替我租房凈宅的時候說過：
＂那屍體怨氣很重，作法的時候，就看到一束紅光，那是她的靈，已經成厲鬼了……我只能趕走她……
不過也不知道她怎麽逃脫地府管轄的，怎麽還在陽間霍亂還能養成厲鬼呢！哎……弄不明白！＂
不會這第二具屍體就在我的租房北墻裏吧？
想到這裏，我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，玉龍子交代過我，不讓我過問，可是，這件事終究是我自己的事情。
我回頭出了校園，發現柳大人入戲太深，跟個死狗一樣趴在角落吐舌頭。
一見我出來，他昂起了腦袋，我趕緊招呼他：“柳大人走啊！”
我說著就帶著柳大人往我的出租房跑去，不少同學都在後頭笑——給狗取了個名字叫什麽大人，也夠奇葩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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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被困在屍骨裏了！”我說完，柳大人又驚訝的問：“小丫頭，你能看見生死令？”
“當然，我還知道你現在根本看不見生死令上的所有死者信息！”我說道。
柳無用洩氣的一歪腦袋“死”在了自己刨的坑邊兒，舌頭都伸老長。
柳大人這是受刺激了，好不容找到了一只枉死的孤魂野鬼，想早早完成任務回地府去，可這生死令被人封在了屍骨內，柳大人根本無法登記信息。
“陽間有那麽多能人，我這條來自地府的狗無地自容，我啥時候才能回地府啊！”
柳大人說完，嗚嗚的哭起來，誰知道聲音一出來，變成了狗喘氣，柳無用恨透了自己的身體，幹脆不哭了，自己都覺得惡心不是嗎？
“我得把這屍體給弄走，我還就不信了，生死令就解不開了？”
柳無用尖銳的嗓音說完，又開始刨坑，整整一夜，屍體在破曉之前完全暴露在空氣中。
“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的話，就搭把手！”柳無用嚎叫著，宣洩著不公。
哎，我嘆了一口氣，柳無用也是夠賣力的，如果他不是個盡職盡責的官員，回去稟告王說陽間沒有漏網之魚也未嘗不可。
我屏住呼吸，一把抓在骷髏上，柳大人用嘴巴咬著拽著，總算是把骨骸從坑裏給弄出來了。
事情又來了，這屍體弄哪兒去？
“弄那個小白臉家裏去！順便讓他見識見識我柳大人可不是普通的狗！”
“那怎麽弄去呢？”
“雇一臺轎輦擡過去！”
“……”我看了一眼柳大人，他此刻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，狗二弟我都看見了。
“我去找一輛三輪車！”我摸了摸口袋，本就錢不多，這回，真的是家底都賠上了。
用枯草將屍骨包好，趁著天沒亮把這具屍骨弄到了玉龍子家。
玉龍子當時就看了一眼，轉動輪椅背過面去，我本以為他會不高興，沒想到他卻說：
“先放柴房吧，避免日曬，還有第二具屍體到時候一起處理。”
我一聽就楞了，連本來昂首挺行的柳大人一聽也變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，我問他哪兒來的第二具屍體，他說，一共八具屍體：
“得先破了那琴姬的八卦聚陰陣才有辦法降住它！”
玉龍子淡淡的說道，一拍輪椅扶手，背對著我去了書房。
他好像真的有些不開心，我跟了進去：“這次，可能是欠考慮，不該弄具屍體來打攪……”
話沒說完，他擺擺手，阻止了我繼續說下去：“我若是介意，一開始就不會管你的事。”
“那……那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開心！”我問道。
他面容平靜，不開心的時候會懶得說話，其實在旁人眼裏，可能真的很難從他臉上看到其他情緒。
“你知不知道那樣很危險？我本就打算這第一具屍體是讓歐陽去的。”
他的聲音不高不低，表面上聽去並沒有責備的意思，可相反，就是這樣沒有任何責備的語調說出來，我的心裏才更覺得做錯了。
“你在關心我？”我小聲問道。
他倏爾垂目眼角流露出一絲躲閃，隨後再次擡眸時，他已恢覆了昔日的平靜：
“我是關心你。”
我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，他……看上去不是一個那麽直接的人。
“我知道，你有很多問題都想問我，只要你問了，我就說！”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裏，他真的不是人是鬼嗎？
他怎麽知道我想問他的其實很多很多，比如，你到底是誰。
可這句話，我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，好像一旦開口承認他是鬼，我會不知所措，我寧可從來不要問出口這個問題。
心裏糾結了半晌，我始終沒有問出口：“我以後會小心的，不過，你給我的玉珠能辟邪。”
我下意識的摸了摸玉珠，似乎習慣性的雙手搭在他的輪椅上，推著他出去曬曬太陽。
“靠人不如靠己，你是相信玉珠還是相信你自己？”
他並沒有反對我推著他出去曬太陽的動作，只是微微偏頭問我。
“我……我相信你！”我想著，可我卻發現我做不到他那樣通透，只要問了就說實話：
“我信玉珠！”
信玉珠和相信他不是一樣嗎？他長出了一口氣轉變話題說：“第二具屍體，我已經讓歐陽去處理了，你安心讀書好了。”
說完，玉龍子便不再說話，我發現我的運動服褲腳傳來拉扯，回頭看去，是柳大人拽著我的褲腳往後撤。
“你先回去吧！”玉龍子似乎感覺到了，說完我跟他道別，一路被柳大人拉到了下山的階梯路口才松口。
“你幹嘛呀！”我說道。
“妨礙你們孤男寡女了？”柳大人說完伸著舌頭舔了舔嘴角，我一聽這話，怎麽都覺得不像是好話，轉身就下了臺階。
“還有第二具屍體？”柳大人一路跟著我，問了不下於八遍。
“是啊！”我理他！
“那……那第二具屍體在哪兒你知道嗎？”柳無用問道。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啊！……”我說著。
回到學校的時候，在走進校門時，柳大人被攔住了，學校是不許帶寵物入住的，可我就在那一刻，似乎腦子裏閃過一個人的聲音。
這個聲音，就是歐陽別離的聲音。
“這間房根本凈不幹凈，北面那背陰的墻裏面有陰氣，如果我剛才沒看錯的話，裏面應該有一具屍體。”歐陽別離替我租房凈宅的時候說過：
＂那屍體怨氣很重，作法的時候，就看到一束紅光，那是她的靈，已經成厲鬼了……我只能趕走她……
不過也不知道她怎麽逃脫地府管轄的，怎麽還在陽間霍亂還能養成厲鬼呢！哎……弄不明白！＂
不會這第二具屍體就在我的租房北墻裏吧？
想到這裏，我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，玉龍子交代過我，不讓我過問，可是，這件事終究是我自己的事情。
我回頭出了校園，發現柳大人入戲太深，跟個死狗一樣趴在角落吐舌頭。
一見我出來，他昂起了腦袋，我趕緊招呼他：“柳大人走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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